足球直播857

凌晨三点十七分，整栋居民楼只剩这一扇窗还亮着。李明揉了揉发红的眼睛，耳机里传来解说员沙哑的嘶吼——“足球直播857”的标题在屏幕上跳动，像暗夜里的萤火。

这是他在建筑工地上扛完水泥后，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刻。屏幕里，二十二个人追逐着一粒皮球；屏幕外，他暂时忘记了明天六点要绑的钢筋、要搬的瓷砖。当主队前锋带球突入禁区，他下意识攥紧拳头，指甲陷进掌心的老茧里。进球瞬间，他猛地站起，又迅速坐下——怕吵醒隔壁熟睡的妻子和孩子。

他想起二十年前，自己也曾在这片绿茵场上奔跑。那时他穿着10号球衣，是校队主力。后来父亲工伤，他辍学进城，足球梦碎在钢筋水泥之间。直到半年前偶然点进“足球直播857”，那些关于奔跑、传球、射门的记忆突然复活。

比赛进入加时，双方依然僵持。李明想起今天工头克扣的工钱，想起答应给儿子买的足球已经拖了两个月。生活就像这场比赛，多数时间在胶着中煎熬，等待一个不知会不会来的转机。

终场哨响，零比零。他关掉“足球直播857”，屏幕暗下去的瞬间，看见自己疲惫的倒影。但奇怪的是，内心某个地方变得轻盈。明天他决定提前一小时起床，去工地前的空地上带儿子踢会儿球——用旧报纸缠成的球。

足球从未离开，它只是换了个方式，继续在生活里滚动。